来的严肃口气,把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,空气都跟着凝结了似的,许亦泽忙追问:“又怎么了大小姐?你倒是说啊。”
“我化学卷落家里了......”谢欢意哀嚎一声,肩膀狠狠塌陷,“晚自习还要用呢。”
许亦泽松了口气,夸张地拍拍胸口:“我以为什么天大的事儿呢。”
“你和棠妹看一张不就成了,这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“不行。”谢欢意皱起一张脸,拉长语调,苦不堪言,“你是不知道,我们班那个新来的女老师,看起来温温柔柔的,实际上特别严厉,发起火来比阎王爷还可怕。”
“她第一堂课就定了规矩,只要是忘记带试卷的,通通到走廊里罚站。
谢欢意认命地叹气:“算了,我还是回家去拿一下吧,时间应该来得及。”
许亦泽跟着她转身:“我和你一起。”
“我就去取个试卷。”谢欢意纳闷地蹙起眉头,“你跟着干嘛。”
“天马上就黑了,你一个小姑娘多危险啊,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,我怎么和谢姨他们交代。”许亦泽抬手搭上她肩膀,推着人向前,“快走吧大小姐,再说下去就真来不及了。
一时间,街角只剩温书棠和周嘉让。
见她停在原地,神情呆呆的,周嘉让低声试探:“想什么呢?”
温书棠啊了下。
她仰起脸,琥珀色眼眸微微撑圆,发丝软软垂下,迟缓茫然的神色就像是一只迷了路的小花猫。
周嘉让没忍住在她眉心轻点:“走啊,不吃饭啦?在这傻站着干嘛。”
一触即离的动作,却叫温书棠的心膨胀起来,被一种很热很烫的情绪填满,她眨眨眼:“...哦。”
这阵天色已经暗了,街道两旁的路灯却朦朦胧胧的,像是开了省电模式。
没了许亦泽这个活喇叭,气氛变得有些安静。
温书棠缠着袖口,幼稚地踩着脚下的影子,没注意到前面冒出个石阶,重心不稳地歪了下,手臂紧张地在空中比划。
周嘉让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,被她的小动作可爱到,冷硬的五官逐渐柔和,喉间溢出一声闷笑。
窘迫漫上心头,温书棠局促地摸了下鼻尖,脊背紧绷起来,老老实实往前走。
起风了,枯黄叶片失去了与枝干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,孤零萧瑟地落下,鼻息里也泛起寒凉。
上次感冒还没痊愈,温书棠不太舒服地打了个喷嚏。
她把衣领往上扯了扯,听见周嘉让的话:“你在这等一下。”
“嗯?”
迟钝地扭过头,只见周嘉让左拐进了旁边的弄堂,昏暗夜色里,他的背影利落而挺直,蒙蒙光晕散落在他的肩上,白色衣角被风扬起。
直至他消失在转角,温书棠才移回眼,余光瞥过灰色墙面,蓝底白字的街牌上写着延龄巷68号。
五分钟后,周嘉让去而复返。
对面烧烤摊老板养了两只小狗,正绕着草丛追逐嬉闹,温书棠看得专心,眼前倏然陷入一片黑暗。
她抬手掀开遮挡物,仰起头,还没看清状况,鼻尖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周嘉让胸口。
隔着薄薄一层布料,她感受到他的体温,耳边是他清晰的心跳。
仿佛触电一般,她猛地又低下头,保持回安全距离,蒲扇似的眼睫来回眨动,如同被弄坏开关的发条玩具,从头到脚都有种不自然的僵硬感。
周嘉让也愣了下,欲盖弥彰地干咳了声,嗓音发紧,试图打破这种尴尬:“不是冷了吗。”
“上去找了件外套,你先穿着。”
心跳根本不受控制,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,温书棠艰难地点点头,空咽了下接话:“谢谢。”
周嘉让帮她整理好衣服:“你好像格外爱对我说谢谢。”
温书棠被噎了下:“有吗?”
“可能因为...”她绞尽脑汁想着该说些什么,可脑袋里乱的像浆糊,最后干巴巴憋出一句,“因为你人很好,总是帮我。”
从他们第一次遇见开始,他就在帮她。
在那个潮湿的下雨天,在她最自责无助的时刻,他如神明一般出现,为她挡住狂风暴雨,隔绝难过与痛苦。
他留给她的不仅仅是一把伞,更是千钧一发之际的救赎。
周嘉让听着她的答案想了会儿,眉梢微挑:“这是在给我发好人卡?”
“不是...”温书棠立马摇头,额发轻轻晃动,无措地嗫嚅着,“我不是......"
周嘉让轻笑:“行了,不逗你了。
两厢沉默地走出几步,想到那处弄堂,温书棠后知后觉地好奇:“所以......你刚才是回家了吗?”
“嗯。”
“离学校好近啊。”温书棠抿唇笑笑,不由得感慨,“早上都能多睡十分钟。
周嘉让垂眸,看见那对杏眼弯起弧度,忽然问她:“你每天上学要起很早吗?”
没想到他会说这个,温书棠顿了会儿,老老实实地摇头:“还好。”
“都习惯了。”
周嘉让没再追问,看着四周忙乱的小吃店:“想吃什么?”
直比物理题还难答,温书棠拿不准主意,搓搓掌心,小声问他: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?”
简
“都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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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、雨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