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断她的椅子,让她往怀里摔,只是莫名其妙的一时兴起。
薛祈安只是忽然有点儿想抱她。
渴望她的气息。
她摔落时也确实像只破碎的蝴蝶,从天而降翩翩坠入他怀里。
他还想看更多。
陨落时的。
挣扎时的。
甚至无助哭泣时的。
但这些他都能很好地掩饰,尾巴不受控制地将她一圈圈缚紧,往怀里摁。
少年面上挂着清澈温和笑意:“师姐?”
“......尾巴松开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没有为什么??你尾巴不许动了!”
竟然很像她乱摸他时,那种猝不及防的仓皇语调。
薛祈安看着她,忽然了悟笑道:“师姐不喜欢被捆着。”
虞菀菀绷紧身体,嗓音微?:“算、算是吧。”
她得费劲全部气力,才能不去注意他穿过两腿?间缠绕住她的尾巴。
连他蓄意搞断椅子都无暇计较。
虞菀菀抓住他的尾巴,费力把两腿抽出来,不再中气十足:
“总之,我是开玩笑的!我喜欢我自己的床!”
尾巴稍稍一松。
“我也没说师姐喜欢我的床。”
薛祈安由着她挣脱开,银光一闪,虞菀菀手里捏的尾巴也?尔不见。
他身子后仰,懒懒散散靠在椅背:“但师姐要是再乱说话,指不定哪天我就当真,又用尾巴把师姐捆住。”
明晃晃的威胁意味。
“......我知道了!”
虞菀菀难得吃瘪,气鼓鼓钻进被窝将自己蒙起来,更像只缩进壳里的鳖。
怎么这么好玩啊?
薛祈安走过去,屈指弹了弹大概是她脑袋位置的鼓包,忍不住笑:
“师姐?”
虞菀菀不吭声。
屋内烛火忽然熄灭
万事万物陷入幽邃静谧,只窗外几点璨璨星子不知疲倦闪着。
薛祈安起身把窗帏拉上。
“师姐,钻出来吧。”
他拍拍她的脑袋:“我会当没看见的,但别把自己闷坏了。
他现在可舍不得她有一丝差错。
“晚安。”少年笑说。
龙的视力不论日夜都相当好。
薛祈安清晰看见,床上那个小包很快钻出个乌黑脑袋,在黑暗里往他床榻望。
“......晚不安。"
他的师姐说。
次日晨。
虞菀菀悠悠转醒,瞥眼不远处的床榻,已经没人了。
少年披着松垮垮的外袍,垂眸漫不经意地系好腰封,霎时勾勒出紧实流畅的轮廓。
想摸。
还想捏。
虞菀菀手又在痒。
醒了有一会儿,她却并不打算起,饶有兴致看他整衣袖、绑头发。
整间屋子都变得分外亮堂明媚。
忽然间,窗帘被一把拉开。刺目日光争先恐后涌入屋内。
虞菀菀忍不住拿手挡。
“师姐躺够了?”
阴影从面颊兜落,伴着好闻的冷冽淡香。睁开眼,少年含笑的面容离得分外近。
“我还以为师姐舍不得动呢。”
他唇边挂着点恶劣笑意,像在直接自首拉窗帘的行径是刻意所为。
虞菀菀弹坐起身,面无表情看他。
“薛祈安。”
过会儿,她很严肃喊他。
薛祈安奇怪:“说。”
虞菀菀苦口婆心:“你不能这么自私,剥夺我欣赏美的权利。我就喜欢看你怎么了?”
薛祈安:“…………”
他直接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:“起来,上课要迟到了。”
干嘛不理她?
虞菀菀不满嘟囔:“这么漂亮的嘴,怎么就不喜欢说话?那长来干嘛,让我亲啊?”
她还可以自问自答:“也行,反正亲的时候你也不用讲话,我们双赢。”
薛祈安微笑:“差点忘了,我还可以剥夺师姐吃饭的权利。”
她每天吃的饭都是他做的。
胃都给养刁了。
虞菀菀霎时老实了,一声不吭地说乖乖洗漱。
找衣服时,她半蹲着从衣柜里探脑袋问:“我昨日那件外袍看见了吗?"
被玫瑰花碰过。
沾过别人味道的那件啊。
“烧了。”
薛祈安头也不抬,把碗筷放好。
桌面热腾腾的鸡丝粥喷喷冒香气,鳖都似被吸引来一样慢悠悠爬着。
“嗯?”
虞菀菀披外袍的动作一顿。
“我下次再陪师姐买。”
薛祈安这才看她:“或者师姐喜欢那件吗?那我找个时间去乌瓷古镇重新买回来。”
他微歪脑袋,弯着眉眼很快说:“等会儿的课不点人,可以翘。”
虞菀菀“啊”一声,赶紧摆手说:“没有关系的,我只是怕我放哪忘了。”
并不在意他没解释的事。
虞菀菀坐到桌前,很习惯地捧起他熬的粥。抿一口,边比大拇指边笑说:
“烧了就烧了,你漂亮,你做什么都对。”
那更过分的呢?
关起来,标记她,在她身上戴些叮当作响的物什。
她只要靠近,就能知道是她,最好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。
每 -->>
32、河倾月落(三)